十九(下) (第5/22页)
了,一分一厘都要精打细算。丑话说在前头,就算关门大吉了,保护费照样要收。爷叔不做亏本生意。”她看了一遍合同,没吭声。他道:“用不着太感激我。”她犹豫了一下,把合同还给他:“——不大好。”他奇道:“为什么?”她道:“又不是一万两万。讲不过去的。”他大咧咧地:“爷叔不缺钞票,跟我客气啥。”又道,“是你自己提出来的,爷叔思想斗争许多天,好不容易同意了,你现在又发嗲。”她沉吟着,叹口气,“——爷叔以后成了家,夫人要恨死我。”他一怔,愣了几秒,随即呵呵笑起来,“小姑娘啊小姑娘,讲话七转八转,万紫园没人比得上你。”她睁大眼睛做惊讶状:“你以为我是试探你?”他正色道:“不是试探,是调戏。来吧,”他在吧台的太师椅坐下来,“爷叔就在这里,随便调戏。”
他带了瓶酒。2010年的红颜容干白。两人各自斟着。她喝酒的姿势越发到位了。他回忆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,“明明嫩得很,偏要装老成。缠着我们买保险,自以为老江湖,其实忒傻。不是有句话叫‘太傻太天真’嘛——现在倒是真的老成了。那时是小白菜装孙二娘,现在反过来,孙二娘装小白菜。扮猪吃老虎。”他边说边笑。她回敬:“爷叔是一直没变,明明老屁眼一个,老黄瓜刷绿漆,喜欢扮嫩。牙套拿掉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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