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 节 (第3/4页)
诗人”是个骂人的字眼,就和“知识分子”、“精英”、“教授”一样,被劳动人民无情地唾弃。大家不再传阅诗集,纷纷在互联网上搜索着芙蓉姐姐和小沈阳的消息。
我说这些话,说明我已经老了。只有老人才会满腹牢骚,追忆逝水年华。
但那时我还很年轻,意气风发,骑着单车穿行在落叶堆积的小径时,偶尔也会有女生上来搭讪,问一些明知故问的问题。所以当我在塞万提斯像下拍照时,只是为了证明我也曾经貌美如花,并没有打算做一个特立独行的唐吉诃德,去与风车搏斗,祭奠诗歌的夭亡。
当然并非所有的人都象我一样。在我斜对面的宿舍里,住着一个辜鸿铭式的诗人,如果你曾在世纪末的燕园生活过,一定记得他。
他从清华转到我们学校的中文系,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字,叫做许汝瑾。头发花白,瘦骨嶙峋,穿着青衣长褂,常常大声地唱着京戏,大摇大摆地校园里横行。听说我喜欢诗歌,他门也不敲就闯了进来,大赞吾辈不孤,拿出他的诗集,和我口沫横飞地扪虱而谈。
虽然他写的是平仄拗口的古诗,字里行间常常夹杂着人体生理名词,我还是非常喜欢他。不是因为他的魏晋名士范儿,也不是因为他层出不穷的荤段子,只是因为他时常让我想起曾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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